论近代日本的“诗史”观

摘要:近代日本“诗史”创作蓬勃发展,中国诗人对“诗史”内涵及其与儒家经典关系的理解与中国不同 它们集诗、史、经于一体,充分发挥“诗史”在保存历史、讨论历史、陶冶人心、培养忠诚和爱国主义等方面的功能,贯穿于使读者“从诗到史、从史到经”的教育宗旨之中 近代日本“诗史”与政治密切相关,突出民族本位,语言典雅与时俱进,表现出强烈的干涉现实、与晚清诗坛抗衡的意识 从近代日本“诗史”的创作理念中,我们可以看到东亚汉文化圈各民族汉诗发展的兴衰 关键词:日本汉诗/“诗史”基金项目:本文是第56批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资助项目“近代中日诗学交流研究”(2014M561742)和浙江工商大学东亚研究所重点项目“近代中日诗学交流研究”(14JDDY02Z)浙江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地的阶段性成果 关于作者:高平(1975-),男,南京大学中国文学批评史博士,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博士后,台州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是中国文学批评史和日本中国文学;近期出版的专著有《南社诗歌研究》(河南文艺出版社,2013年),发表的论文有《南社诗人余华留日诗歌考证》(中国文学研究第20辑,复旦大学出版社,2012年)& nbsp《诗史》是中国古典诗学的核心范畴之一 作为一个名词,它最早出现在岳的《谢灵运传》中,作为一个影响深远的诗学概念,它始于晚唐孟诗《诗》中李白《高一》篇对杜甫晚年诗歌的评论 (1)作为一种创作实践,《诗史》早在《孟氏》之前就已存在 汉初《诗序》说:“国史明得失迹,伤民变,哀刑苛政,吟咏性情,乘其风,达其事,惜其旧俗。 ”②《诗经》的创作目的和杜诗都很一致。 汉魏乐府的后人和六朝面向现实的优秀诗篇也体现了“诗史”的真实记录精神 “诗史”作为一个具有深刻内涵和持久时间的诗学范畴,其影响并不仅限于中国 随着中国文学尤其是杜甫诗歌的域外传播,“诗史”的概念也延伸到中国文化圈的所有成员国,日本深受其影响 在日本汉文学史中,对“诗史”的阐释有其自身的生成,而在近代(幕府末期和明治时期),作为一个伟大的转折点,出现了一个“诗史”创作的高潮,不仅名闻遐迩,而且在诗学观念上有所创新,颇具民族特色 本文试图从这一时期日本“诗史”的创作实践和理论表述出发,分析其“诗史”概念,管窥中国文学在东亚汉文化圈发展的兴衰 一、日本“诗史”与中国内涵的异同在日本古典诗学中,“诗史”一词有多种含义,不同于中国的含义 首先是作为诗歌发展史的“诗歌史” 明八年江村北海(1771)出版的《日本诗史》是日本第一部中国诗歌史,是对《日本诗选》及其续篇的补充,一部为诗史,一部为选诗。 其次,它是作为史诗的“诗史” 如赖杨珊的《日本乐府》、菊池万向的《时颖白永》、秋月的《诗史》都是这方面的代表作 这又是一部“诗歌史”,作为对时事的评论和对个人经历的赞颂 比如描写1894年到1895年的很多日清战争的作品,还有赛马场的琉罗编的《殉难史与列日诗》,在幕末收集了志愿军的诗 中国“诗史”通常指上述三类中的第三类,即当代史写作 在《能力诗》中,孟诗称杜甫在安史之乱后“迁陇蜀而作诗毕”,李白的诗“准备叙其事,读其文,尽其所能”(4)。显然,杜甫描写人民时事的作品被视为诗史,所以宋祁的《新唐书·杜甫传》在宋代称之为“擅陈时事法” 李福的《后休谟才》也说:“杜诗被称为‘诗史’,当时的阶级可以看出 ⑥然而在日本却不是。除了第一类是不占诗学主流的诗史外,第二类史诗和第三类“诗史”都是日本诗史经常指向的对象 服部南郭的《南国先生选集》第三版《巴庆忌咏古书》说:“今天吟诵古迹使人感到愤怒。 庆忌深深扎根于诗歌,并用他的愤怒来发泄。古代“诗史”有其自身的特点 ⑦及刻版《浙西六诗》卷二,评杨珊清人严穗成《海山诗》曰:“海山与谢帆同年交好,但其诗豪放而不相似。 《明史杂歌》被称为“诗史” ⑧两人都把中日史诗视为“诗史” 相对而言,与中国观念相同的第三类“诗史”在近代日本占据核心地位,第二类史诗也深受其影响,因为许多史诗都是为当下提供政治教训而作 本文围绕第三类和第二类,展开对日本“诗史”观的分析 需要指出的是,日本汉文学中的“诗史”概念也对其及其文献学产生了重要影响 如江户初年,大儒林的《鹅峰先生林学学士文集》卷二十八《亳州明石铺大夫祠堂题词》说:“预修中有一句话:‘读凌渡诗,可知其世,故称诗史。 今天穿上《叶晚记》,读《马陆歌》,还能认识世界?歌曲的历史也可以称为 ⑨将《纪》作为研究明日香时期的历史著作,柿子把自己当成马陆的历史歌曲。 近代有天野裕民的咏史诗100首,高平贞腾的刚社咏史诗,朝知文言的咏史诗等。,可归入《诗史》第二类,就连米乃佳的《咏史情歌》也是如此独特 日本的“诗史”观念对中国现代文学和中国文学都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中国历代许多“诗史”理论都围绕着诗歌与儒家经典的关系展开论述,在近代日本的“诗史”解读中产生了广泛的共鸣 其中,萧启碧的《来杨珊日本乐府序》最具代表性,理论深度也最深:范子诚给的《所有的美丽荆棘》能像诗人的比较吗?它的取舍都可以不经意的褒贬?我会背诵,向优雅的驯兽师学习;我会处理那些可疑的人。 果然,文人由此受益,从诗到史,从史到经,不浅不鲜 ⑩虽然这一理论是由赖的诗《日本乐府》发展而来,但其伟大的理论概括完全可以覆盖当代历史写作的“诗史” 所谓“美刺可如诗人之美”,是以《诗经》为标准来衡量《诗史》是否以美之道达到美刺;“任何选择都可以不注重褒贬”,这是以《春秋》为依据来判断材料选择是否符合褒贬原则 《诗史》一定要有三个要素:诗、史、经(而不是用诗代替史、经)。如果能做到,读者就能“从诗到史,从史到经” 在诗歌与历史的关系中,历史是标准;在经典与历史的关系中,经典是标准;这三种价值观有不同的层次,但它们都融入了“诗史” “从诗到史,从史到经”是读者的一大期待,也为“诗史”的创作树立了一个标准 诗歌和历史是两种不同的文本类型。「诗」如何进入「历史」?从日本近代“诗史”的创作实践和理论阐释来看,“从诗到史”是指诗歌通过完成记录和评价历史的功能而进入历史的行列 当然,“诗史”因其诗歌的文体特征而不同于通常意义上的历史 (一)以诗救国史:《诗史》的记录功能幕府末年的内忧外患层出不穷,具有国学素养的爱国者往往在奋力记录自己以汉诗救国如火如荼的经历 比如汉代著名政治家、学者藤田东胡在被禁闭时,写下了《诗史·天问》,声称“其叙事或为自然所触,或为物所寄,虽以寄烦解郁之语,亦可观天下”(11) 这首诗既是东湖个人奋斗史,也是时代的缩影 许多没有“诗史”之名的诗歌,也可以看作是仁人志士的灵魂,时代的忠实记录 如《贞节诗史》集中表现了许多堕落男女的慷慨吟诵,《现代诗史》描绘了明治维新前后的壮丽历史图景 中村的诚信是《现代诗史》的序言:“吾邦永嘉是事件中最冤枉的人,天下不乏私史 这个汇编是现代名人的诗集,可以和时事相提并论,出乎意料,意料之外。它被称为“诗史”,它是坚实的 (12)所谓“外有时事,内有时事”,就是说如果诗歌和时事是和谐的,读诗就像读历史,历史存在于诗歌之中 王铭·赢驷《观天注》外卷《商论》说:“杜挚的诗往往是国史之外的,古人称之为‘诗史’ ”(13)中村的诚信理论可以说是根植于自身 宋少永的《诗史》说:“诗史善于记忆,胜于使之真实。 如果你真的赢了,你就去中国,你不会是在继任 (14)解读惠宏《冷斋夜话》卷三云:“老杜指的是‘诗史’,他的伟大在于诚。 (15)真实是“诗史”的生命,真实的记录是“诗史”的精神 对于藤田东湖的《诗史》,《诗史》反映了藤田东湖的亲身经历,真实性毋庸置疑;对于《忠诚诗史》和《现代诗史》来说,收集的诗歌是作者在动荡的时代和不屈的斗争中对自己的忠实记录。编者以“诗史”命名,可以说是表里一致 如果《诗史》包含了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作者并没有经历过,那么如何才能赢得人们的信任?对此,日本华人诗人在大量占有和认真分析的基础上,试图获得第一手资料,创造“诗史” 比如白山,高乔,带着儿子高乔作为后卫参加日清战争时,多次看战报,写信到军营了解战况,甚至在战争结束后详细询问各种细节。因此,虽然《清史稿》难免有失偏颇,但记载大体属实 由于作者的限制,日本的日清战争研究著作是否充分吸收了《清诗史》中所载的事实仍不确定。然而,就中文材料而言,迄今为止还没有找到这本书的参考资料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至于时事的记载,与正史相比,在存在、细节、对错等方面都有差异。 不管有没有,藤田东胡都把他的《诗史》叫做“字相当忌讳,事多机密,不敢给别人看,又谈后世遗风”(16),怕《诗史》的字被人知道后给自己带来伤害,所以秘不示人。这从反面说明了《诗史》所包含的东西可以弥补时事的不足,让诗人勤王的历史更加精彩 就细节而言,正史往往是大事,即使是小事也是以反映人物性格、暗示人物命运为原则的,如《史记》中李四维在厕所老鼠中叹气的记载。 日本的“诗史”并非如此。春田真寺评大溪攀西《攀西诗话二》:“既然杜记有‘诗史’之旨,后世名人圣贤集,足可鉴时事。 诗歌是一种行为吗?这个系列只有一百首歌,年内的事详细生动,叫历法,也叫《春秋》 (17)国师庆亚在其《诗东胡》例中也说:“此书时势变化,政失,民乐,大者必录,小者不落,花亦留。 那些后来创造历史的人可能会把它带到这里 ”(18)认为其“诗史”著作内容丰富,并不给予任何东西。这一观点来源于彭蒙对杜氏“陈璧”时事的理论 这对于正史来说是困难的,也是不必要的,“诗史”似乎是舒服的,平静的 比如明治沈嘉年间(1884年),前田惠云将他的《夏诗史》收入文集《道微滋味》,主要阐述佛教理论。十一首诗都是他在北进、北丰的所见所感,与重大时事无关 就对错而言,随着传播和出版条件的大大改善,诗歌的历史往往不仅仅是作者所知,所以可以与从其他渠道获得的信息进行比较,以检查其对错 比如织田的《东方诗史》“2007年11月30日看破”,最后两句说:“大雪托山河冰,可深入寒 李逸·顾浩评论道:“一个玉门人在李雪店发了一本书云:‘冷害就是伤鼻子,没必要急着打。" 今天看这篇文章,意思是一样的,记得的时候还觉得苏生在我皮肤上 ”(19)引用日清战争中的战场邮件证实了诗人说的是真的 而《诗史》的作者是从士兵自己的战场记录,从前线的新闻报道中知道战争的。两人都是基于自身利益,涉嫌故意隐瞒有损自身形象的战争行为。这就从源头上给《诗史》所用的材料带来了虚假的、片面的、不客观的问题。 比如《东方诗史》“旅顺口陷入今夕,我军乐队于2007年11月21日在训练场演奏音乐”(第二):“马厩经不起风雨,山将可擒。 几个女人被分成几个房间,周给她们所有的仁和赦 (《东方》:16)看来菩萨有一颗和平的心,但菊池在《连洁诗史》中的“一手屠戮旅顺”自注:“败军众多。 (20)高乔白山《清代诗史》记载二龙山的攻陷:“屠城血腥,快刀离光离地。” (21)描述占领旅顺后的场景:“城市街道的血令人作呕,军队的音乐令人振奋。” (《暗号》:59)血腥与狂欢交织成一幅诡异阴森的画面 作者甚至在后诗解说中说:“中佐部的士兵直捣旅顺城街,屠杀潜伏的士兵。” (《利维》:60)供认杀人到极点 这里必须指出,高乔的白山诗说的不全面 据美国《纽约世界》记者克里曼1894年12月20日发表的编年史记载,“日军冲进旅顺市街,看到它用绳子挂在大街门上,鼻子和耳朵被割掉,浑身是冻血。令人不寒而栗的日本士兵的头激起了士兵们杀戮的吼声...海面上许多满载男人、女人和孩子的小船慢慢地逃向大海。岸上的日军向水上的船只开火,海上的日本水雷船也向船只开火。 ”(22)英国《旗帜》记者威利·阿斯彭1895年1月7日报道:“日本士兵一看到人就完全失去了理智,把人打死了,连在街上游荡的骡子、马、猫、狗也打死了。 (23)由此可见,旅顺大屠杀的目标不仅是中国军人,还有无辜的平民 清兵杀日本俘虏是野蛮行为,日军屠杀旅顺清兵,尤其是广大平民,恐怖地撕碎自命不凡的文明面孔 日本军政府对报刊的审查,战争中严格的新闻封锁,英国中央通讯社和路透社的购买,国内媒体的刻意反向宣传,都使日本民众难以获得真实的战争信息 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被视为信仰史的“诗史”的战争书写自然难以赢得人们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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