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俄罗斯文学“莫斯科文本”和“彼得堡文本”是俄罗斯文化中“莫斯科和彼得堡”的艺术载体,是俄罗斯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认为,自俄罗斯文学“莫斯科文本”和“彼得堡文本”诞生以来,对话与互文性的关系就已经确立 城市文本由城市神话叙述,这是城市本质的形而上学 作为一个完整的艺术体系,“莫斯科文本”和“彼得堡文本”内在地生成了一种二元对立与共生的动态平衡机制 随着这两座城市的历史变迁,“莫斯科神话”和“彼得堡神话”在俄罗斯文学中的象征意义在各自城市的文本中被“转移”和“改变”,内在地表现出“现代性”对俄罗斯民族意识和传统的冲击和颠覆
关键词:俄罗斯文学/“莫斯科文本”/“彼得堡文本”/诗学/现代性
基金项目:本论文是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总论项目,“作为一个完整的艺术体系——俄罗斯文学‘莫斯科-彼得堡’主题研究”(项目编号:12YJA752007)和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
作者简介: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付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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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罗斯文化中,莫斯科和彼得堡已经超越了城市的地理范围,成为作为文化符号的两极:俄罗斯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民族性与现代性、俄罗斯与欧洲、弥赛亚与反基督者等。,构成了长期困扰俄罗斯的一系列重大俄罗斯意识形态问题,如道路选择、国家身份认证等。 美国学者马歇尔·伯曼在他的《一切固体都消失了——现代性的体验》一书中尖锐地指出了莫斯科和彼得堡在俄罗斯文化中的象征意义 他认为,“彼得堡代表了贯穿俄罗斯人生活的所有外国势力;莫斯科展示了当地积累的所有独特的俄罗斯民粹主义传统 彼得堡象征启蒙,莫斯科意味着反启蒙;彼得堡被污染了,种族混杂了,莫斯科是纯血纯土 ”[1](176)彼得堡的存在始终与莫斯科有争议。 虽然彼得堡觊觎莫斯科的特殊性,但它的动机还有另一个原因 “彼得堡”的名字显然是对“莫斯科——第三罗马”概念的挑战,因为“圣彼得城”只能是罗马 但从莫斯科的立场来看,“第四罗马不会存在。”
俄罗斯文化中“莫斯科与彼得堡”的对抗已经在俄罗斯文学中的“莫斯科文本”和“彼得堡文本”中得到体现 最有代表性的两部作品是阿尼·拉吉舍夫的《从彼得堡到莫斯科的旅行》和亚西·普希金的《从莫斯科到彼得堡的旅行》 在俄罗斯文学中,莫斯科和彼得堡是一个永恒的对比 仿佛莫斯科选择了其中的一个,彼得堡成为了19世纪神话中莫斯科的反面典型 彼得堡”似乎是一个被赋予了反莫斯科特征的官邸,只能作为与俄罗斯的对比。” [2](21)莫斯科在任何时候都表示反对彼得堡,并坚决与这个北方首都竞争 “莫斯科与彼得堡”的对抗不仅成为俄罗斯文学最重要的艺术主题,而且被其自身的城市文本和城市神话所解释
首先,莫斯科文本和莫斯科神话
城市文本是由城市神话构建的 所谓城市神话就是这样一种现象,它往往可以印证某种城市文化的独特性 俄罗斯文学中比较常见的城市神话有莫斯科时间空神话、彼得堡时间空神话、维亚特卡时间空神话、克里米亚时间空神话、彼尔姆时间空神话、敖德萨时间/[/k0] 根据学者塔亚·阿尔巴托的研究,俄罗斯文学的“莫斯科文本”诞生于18世纪下半叶,即米德·丘尔科夫和米科马罗夫的小说创作中 [3](109)当然,谈到18世纪出现的“莫斯科文本”,最典型的意义是卡拉姆津创造的一系列“莫斯科文本” 在他感伤的《恶业的丽莎》中,19世纪中期莫斯科文本中常见的“乡村乌托邦和城市噩梦”主题开始出现
莫斯科这个名字最早出现在一部编年史中 据其记载,1147年,罗斯托沃-苏兹达利公爵尤里·多尔戈鲁基(Yuri Dolgoruki)向他的盟友、东乌克兰诺夫哥罗德-切弗尔公爵斯维亚托斯拉夫(Sviatoslav)发出邀请,上面写着:“到我这里来,兄弟,到莫斯科来。 “尤里·多尔戈鲁基大公于1156年为莫斯科修建了城墙。 1177年,梁赞公爵格雷布“袭击了莫斯科,烧毁了整个城镇和所有村庄。” [4](93)可以看出,莫斯科作为一个公爵居住的村庄或城镇,应该出现在1147年前 自14世纪莫斯科崛起,15世纪莫斯科大公国繁荣以来,莫斯科一直是俄罗斯的首都,它见证了从封建分离主义到东斯拉夫部落中央集权的整个过程 这个过程为俄罗斯文化中的一系列“莫斯科神话”提供了养料
在“莫斯科神话”的编码中,很大一部分与它的地理形态和构成有关 根据编年史,莫斯科位于一个自然形成的凹陷,像一个巨大的碗,被12座低山环绕 但是根据历史学家的说法,莫斯科是由七座神奇的山丘组成的 他们是波洛维茨、斯雷根斯科、特维尔、桑托山、莱福托夫、沃罗贝夫和传奇的施维夫 [5](12)这样,围绕莫斯科是由7座山组成还是由12座山组成,形成了一系列复杂的说法 其中,俄罗斯占星术将莫斯科归为金牛座的属性 这不仅是因为城市的奠基日(1147年3月28日,记载为1147年4月5日)恰好落在黄道十二宫(воасаак)的金牛座上(有人注意到古代克里姆林宫的三角形里有个牛头,是金牛座的象征),也是因为第一个罗马和第一个 [5](15)根据当代俄罗斯占星家巴维尔·格罗巴的说法,莫斯科的不可替代性和普遍性构成了它 因为它是按照“七山一水”的原则建造的,所以它是一座“永恒的城市” 这样的城市受到宇宙的保护,坚不可摧 当然,与莫斯科有关的数字7和12的象征意义也可以在《圣经·启示录》中得到证明 比如《启示录》中有一句话“上帝和他宝座前的七灵”,意思是“以弗所、士麦那、伯迦摩、提提拉、赛迪、费城、老底嘉、七教会” [6](276)另外,在东正教的密传中,数字7一直被认为是一个神奇的数字,它的意思是秘密、未知的事物和无法解释的事物 同时,12号被认为是提高莫斯科的地位和威望 在这样的神话中,莫斯科在《启示录》中常被描述为“天空中的耶路撒冷” 《圣经·启示录》中描绘的圣城耶路撒冷“有一堵高墙,十二扇门,门上有十二个天使。” [6](291)莫斯科被视为世界圣城的模板,四周是白墙和钟楼 白色是天堂的象征 正因为如此,克里姆林宫的墙壁,包括唐人街的墙壁,都被漆成白色 正如《圣经·启示录》所说:“天空中的城市有一条流淌的生命之河和一座花园,花园里的生命之树结出十二种果实。” “莫斯科河也穿过这座城市,沙皇的花园位于克里姆林宫对面的察里津草原上,也就是莫斯科河的后面。 这就是人工创造的“人间天堂”
莫斯科的地貌和城市结构可以用尤里·劳特曼的“城市符号学”理论来解释:“当一个城市在与周围世界的关系中就像一座位于世界中心的教堂时,那么它首先表现为一个理想化的宇宙模型。 “这样的城市,通常,”被放置在地球的中心。" ...在不同的(城市)文本中,耶路撒冷、罗马和莫斯科被视为一些世界的中心 它既可以作为天堂城市的模型,也可以作为周围世界的圣地 [7](208)这样的城市也叫“同心城市” “通常城市的同心状态是在符号学空中,与高山(山脉)上的城市形象有关 这样的城市是地球和天空的中介,周围有一些关于起源和演化的神话。它有起点,但没有终点——这就是‘永恒之城’ [7](209)
此外,莫斯科大火已成为“莫斯科神话”更重要的组成部分 莫斯科经历了无数次“火灾” 历史上有四条重要记录 1812年的大火为这座城市增光添彩 战争和火灾的破坏不仅使莫斯科成为“易受灾”城市的象征,也使它成为俄罗斯最受爱戴的城市 俄罗斯热爱并同情莫斯科,因为俄罗斯从莫斯科那里承认了自己
由此,俄罗斯文学《莫斯科文本》的基本神话原型通常分为两类:一类是起源神话:莫斯科起源于“七座山”或“十二座山”的神话,以及莫斯科是“向心”和“受保护的城市”的神话 第二个是末日论的神话:莫斯科的“大火” “火”的意象往往来源于莫斯科文本中神话阐释的两个维度:莫斯科不仅是一座从火中重生的“凤凰城”,也是一座象征着“毁灭”的“大墓地” 在谈到“莫斯科—彼得堡”的城市哲学时,俄罗斯“白银时代”的研究者们首先提到了莫斯科的“凤凰名”:“在与罗马争夺优先权的斗争中,莫斯科逐渐写下了一个新的神话,那就是凤凰”。“从灰烬中重生的老资本已经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 [8](64)这里指的是莫斯科大火之后在大火中重生后像凤凰涅槃一样 “凤凰城”就是以它命名的 一些作家认为莫斯科很重要,不仅因为莫斯科是俄罗斯传统的象征,更重要的是,它与浴火的凤凰有关 它代表了俄罗斯民族的持续活力和复兴其荣耀的可能性
大墓地这个词来自查阿达耶夫的《哲学快报》 其中,查阿达耶夫特别强调“大墓地是指莫斯科。” 作为俄罗斯思想界西欧学派的杰出代表,恰达耶夫将充满陈腐宗法制度的莫斯科描绘成一座死亡之城 在第一封信中,查阿达耶夫强烈谴责俄罗斯:“首先是野蛮和不文明,然后是愚蠢和无知,接着是野蛮和虐待外国人的统治...除了残酷,它什么也没有唤起,除了奴役,它什么也没有温暖...我们只生活在一个非常狭窄的当下,没有过去和未来,处于停滞不前的停滞状态。 在恰达耶夫看来,俄罗斯真的一无是处 俄罗斯构成了人类“精神世界的一部分空白人”,俄罗斯人“有基督徒的虚名”。甚至连俄罗斯人的勇敢天性也被查阿达耶夫视为“坏习惯” "野蛮而残暴的异族统治后来被我们自己国家的当局继承了." [9](35)《哲学书信》成为斯拉夫派与西欧派争论的导火索 在西欧人看来,以莫斯科为代表的保守主义“保持着与俄罗斯历史落后相联系的民族生活特点”,它“对欧洲的技术、机械和工业的发展感到担忧”。它认为“一个形式上类似于欧洲的新社会,可能会损害俄罗斯精神的独特性,使俄罗斯失去个性”。在这种陈腐而保守的民族主义气氛中,莫斯科并不生气,它是一个”。
然而,在苏联政权的早期,“莫斯科神话”经历了本质上的变形 当然,这主要与新政权对作家思想的压力有关,也与首都重新转向莫斯科有关 自20世纪20年代以来,莫斯科神话以两种形式出现: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旧莫斯科再次被提起,而当代莫斯科被理解为乌托邦 20世纪20年代,安德烈·别雷创作了一部关于革命前莫斯科的三部曲《莫斯科》,这不可避免地让人联想到他在1911年创作的彼得堡 在这部小说中,过去构成“莫斯科神话”的一切都被颠倒了 而不是“神圣的”莫斯科,“邪恶的、该死的莫斯科”、“莫斯科站在地狱之上”;而不是“家常莫斯科”、“普通市民的”、“庸俗的”、“肮脏的莫斯科”;莫斯科不再是“自然、充满活力和生机勃勃”,而是“衰老”和“病态”的莫斯科 莫斯科似乎是一个“肿瘤”:“莫斯科...是一个被自己不幸命运的丝袜捆绑了几千年的老妇人”,它“突出了肿瘤,把它们缠绕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网络” “在这里,被消解和神话化的旧的、革命前的莫斯科,被莫斯科的现代神话、莫斯科的科技乌托邦、莫斯科的科学幻想所补充。 20世纪20年代的莫斯科神话往往与那些年的两个口号密切相关:“进行世界革命”和“通电!”[10](6)这两种思想需要世界范围的文学激情,作家的创作甚至超越了这个社会的秩序 他们不仅把莫斯科描述成整个世界,而且描述成整个宇宙 莫斯科的现代化不仅是一种英雄色彩,也是一种梦想设计 这种设计最好的体现就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关于莫斯科的诗歌中对地铁的赞美
高度发达的工业化是20世纪20年代莫斯科“魔幻”乌托邦的通常背景 然而,与此同时,还有另一种反对意识形态的象征性魔法 这种魔力使得20世纪20年代的“莫斯科文本”往往有两个固定的情节:一个是无产阶级掌握的科学发明,一个是集体劳动的思想体系 第一种情节在布尔加科夫的反乌托邦小说《聂赫留朵夫》和《狗心》中有典型的运用
“莫斯科神话”在布尔加科夫的上一部小说《大师和玛格丽特》中发生了决定性的逆转 在这里,莫斯科不再是耶路撒冷的模板,而是一个根本的反对派 但是,在这一对中,特别强调的不是对新世界的期待,而是对旧世界的腐朽 小说写道:“太阳在莫斯科被砸成粉末” 这座城市被摧毁了,就好像它变成了一个像彼得堡一样的“虚拟的” 莫斯科神话和彼得堡神话合二为一:两座城市在精神上都是空想象出来的
其次,彼得堡文本和城市神话的出现
与莫斯科相比,彼得堡的历史要年轻得多 这座由彼得大帝亲自缔造的首都,是俄罗斯开启的“面向西方的窗口”,也意味着俄罗斯现代化进程的开始 历史上,俄罗斯没有出海口,阻碍了与西方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交流,成为彼得大帝上台前几代皇帝的难题 彼得大帝上台后,决定突破封锁,拿下海港 从17世纪末到18世纪初,彼得大帝领导了几次针对土耳其的战争,土耳其守卫着南部黑海的入口,但多次失败 后来,彼得大帝转向波罗的海沿岸寻找大海。在与丹麦和波兰结盟进攻瑞典后,他与土耳其签订了全力以赴抗击瑞典的合同 经过几次战斗,俄军终于拿下了波罗的海涅瓦河上的芬兰湾河口 1703年5月16日,彼得大帝下令在这片沼泽地上建造一座新城市,这也成为了圣彼得堡的生日 从此,“在波罗的海沿岸建立的新首都圣彼得堡成为新俄罗斯的象征,而莫斯科则是旧俄罗斯的象征。” [11](211)彼得大帝希望自己规划和监管的城市完全不同于正统的父权制莫斯科,成为真正的欧洲城市。因此,他邀请了许多欧洲著名的城市设计师和建筑师参与这座城市的规划和建设 因此,无论是彼得堡的总体布局还是未来的扩展,都体现了现代欧洲文明的理性精神——和谐与规律 从那以后,彼得堡被认为是文艺复兴时期追随欧洲的俄罗斯城市思想的体现 自从建立以来,彼得堡一直是俄罗斯的首都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俄罗斯出现了反日耳曼情绪,沙皇政府将彼得堡改名为彼得格勒 苏维埃政权建立后,为了纪念领袖列宁,1924年城市名称改为列宁格勒 1991年苏联解体后,圣彼得堡的旧名在市民投票后得以恢复 城市名称的变化似乎是一个因果循环,丰富了彼得堡的历史变迁,同时也为俄罗斯文学的“彼得堡文本”提供了不同的神话代码 与莫斯科的“大火”不同,真正的彼得堡经历了无数次“洪水”的洗礼 历史上的大洪水分别发生在1777年、1824年和1924年
虽然在俄罗斯文学史上有无数反映“彼得堡”主题的文学作品,但作为最典型的“彼得堡文本”,它属于普希金、尼古拉·果戈理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 其中,普希金的《青铜骑士》堪称“彼得堡文本”的诞生 与“莫斯科文本”相比,“彼得堡文本”更早成为俄罗斯文学研究界关注的对象 “彼得堡文本”在1984年正式成为一个科学术语 当时,《符号系统研究》(第8期)发表了两篇文章: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维奇·托波洛夫的《彼得堡与俄罗斯文学的彼得堡文本》和尤里·劳特曼的《彼得堡的符号与城市符号学》 尤里·劳特曼在这本《符号学》文集的序言中写道:“这本集子里的所有文章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一方面把彼得堡看作是一个文本,另一方面又看作是产生一个文本的机制。 对于这座有着文明史的城市的研究,自然要把它当作一个自成一格的文本 ...彼得堡,这座城市的历史,象征着存在先于物质存在,代码先于文本 [12](3)那些与彼得堡有关的传说,在很多方面形成了一种都市氛围,其通常的符号与其期待和预感密切相关 他们的直接或间接影响反映在俄罗斯文学中 一方面,彼得堡是俄罗斯最欧洲化的城市,是俄罗斯所有城市中最合理的城市;另一方面,它也有许多不合理之处,表现在彼得大帝的观念与其存在形式之间的矛盾上 这些矛盾大多固定在俄罗斯文学的彼得堡文本中
彼得堡的矛盾符号自诞生之日起就被提及 关于“彼得堡将成为虚拟空”的预言在俄罗斯早已家喻户晓,这与有长辈预言“彼得堡将被埋在水中”的传闻有着内在联系 后来,这些末日预言继续发酵,它们表现为分离主义者的谣言,说彼得是反基督者,他的城市将会灭亡 这些都构成了早期彼得堡神话最重要的元素,伴随着城市的历史演变而不变,最大限度地决定了俄罗斯文学彼得堡文本的密码
正如一个城市可以处于世界的中心,它也可以处于世界的边缘 如果说世界中心的城市叫“同心城市”,那么偏离中心的城市就可以叫“离心城市” 彼得堡是这样一个离心的城市 “离心城市通常位于文化时间的‘边缘’空:在海岸和河口 在这里,具有现实意义的不是“天地之间空”的对抗,而是“自然与文明”的对抗 这种逆自然而建的城市是在与自然的斗争中,这使得这样的城市有可能获得两种解读 一方面,它是自然力量作为理性的胜利,另一方面,它是对自然秩序的扭曲 [12](30)城市周围的这个属性会聚集一些末世神话,暗示毁灭 因此,灭绝的命运和自然力量的胜利将成为彼得堡城市神话中不可替代的主题
在彼得堡神话中,城市将在自然力量与文明的永恒斗争中灭亡的思想是通过水与石头的对立来实现的,因为彼得堡的石头自古以来就没有立于自己的土地上,而是被“引进”、打磨、人造的 正如尤里·劳特曼所说:“彼得堡的石头是假的,不是自然现象。” 因此,彼得堡神话中的石头、悬崖、绝壁,通常并不熟悉抗风浪、不可动摇、顽强的特性,而是作为混乱、反自然的特性出现
城市作为一个封闭的空,可以与周围的土地处于一种双重关系:它不仅与国民素质相同,而且反映了国民素质,成为其一定意识形态的体现 作为彼得大帝的杰作,彼得堡本身就是思想的产物 因此,彼得堡被赋予了抽象与实体、俄罗斯与西方的双重气质 首先,这座建在沼泽上的现代城市不仅表现出物质上的“不发达”,也表现出精神上的缺陷 在现代化的过程中,彼得堡所有的生物都逐渐固化成钢筋混凝土的坚固和冰冷,进而脱离了“实体”,成为“影子城市”。正如马歇尔·伯曼所说,彼得堡是“世界上最抽象的预设城市” 其次,因为彼得堡受到彼得大帝的牵连,这个“反基督者”建造的城市也被上帝诅咒,成为“罪恶之都” 然而,无论是“影子城市”还是“罪恶之都”,彼得堡仍然是俄罗斯的首都。因此,在民族危机时期,它总能激发俄罗斯民族的向心力,肩负起抵御外敌、保卫祖国的重任,从而成为特殊历史形势下的“英雄孤城” [13](66)因此,俄罗斯文学的彼得堡文本通过不同的城市神话,以及它所承载的物质和精神悖论,表现了城市的历史变迁和价值变化
彼得堡文本基于“彼得堡神话” “彼得堡神话”填补了彼得堡城市历史的空空白,模糊了彼得堡的真实与神话的界限 正如尤里·劳特曼所指出的,由于历史的缺失,神话在彼得堡盛行 [12](31)虽然“彼得堡神话”多种多样,但“彼得堡文本”的核心城市神话是起源神话,它诞生于虚无和末日神话,即水中死亡 所有其他的“彼得堡神话”都是基于这个前提
普希金的《青铜骑士》就是这两个神话的完美融合 在这首长诗中,活生生的生命被淹没,但毫无生气的“青铜骑士”却诡异地复活了。它驰骋在城市的街道上,追逐着可怜的“小人物”尤金 在这里,普希金不仅展示了城市诞生于虚无的主题,也暗示了它未来将被毁灭的命运
作为一个象征性的城市,彼得堡需要不断地被重新编码,以勾勒出自己的城市玄学地图 “彼得堡神话”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世纪之交发生了变化 在他的专著《彼得堡的神话及其在本世纪初的变化》(1977)中,列·托尔高波罗夫指出:“彼得堡正在逼近并注定灭亡的主题已经成为19世纪后三分之一时期文学的共同篇章。 [14](165)在苏联时代,“彼得堡神话”用一种独创的地域思想来比较“黄金时代”的彼得堡和苏联行政管辖下的彼得堡 这样,几乎所有彼得堡神话的本质都与“莫斯科-彼得堡”对抗有关 目前,“彼得堡神话”展示了极具现代性的“弥赛亚思想”和“莫斯科与彼得堡文化领域的自觉接近” 15第三章。“莫斯科文本”与“彼得堡文本”的对话与互文性自“莫斯科文本”和“彼得堡文本”在俄罗斯文学中诞生以来,对话与互文性的关系就已经确立 城市文本由城市神话叙述,城市神话既来自城市的物质实体,也来自城市精神实体的象征意义。它们是城市本质的形而上学 作为一个完整的艺术体系,“莫斯科文本”和“彼得堡文本”内在地生成了一种二元对立与共生的动态平衡机制 随着两座城市的历史变迁,“莫斯科神话”和“彼得堡神话”在俄罗斯文学中的象征意义在各自的城市文本中交替变化,但整个体系的内部结构相对稳定
俄罗斯文学“莫斯科文本”和“彼得堡文本”中的城市神话是“俄罗斯思想”在文学中意义建构的符号,在俄罗斯作家对“莫斯科-彼得堡”城市形象传达的众多“个人感知”中体现了整个俄罗斯民族的价值判断 对于俄罗斯民族来说,虽然莫斯科和彼得堡都是俄罗斯民族的“家园”,都是俄罗斯帝国的象征,但他们不同的出身和历史渊源决定了他们不同的精神品质 俄罗斯文学中的“莫斯科神话”和“彼得堡神话”,镌刻着俄罗斯民族现代化进程的历史记忆。它们是俄罗斯与欧洲、东方与西方对抗的象征,是“村庄乌托邦与城市噩梦” 随着两座城市的历史变迁,“莫斯科文本”和“彼得堡文本”中与民族意识形态相关的俄罗斯文学的基本神话类型和模式也在价值和意义上发生了交替变化 在表现卫国战争或冷战主题的文学作品中,彼得堡的城市形象“孤独的英雄之城”凸显了苏联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对强大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围剿中的骄傲和反姿态,与“彼得堡神话”——“影子城市”和“罪恶之都”中的原始城市形象相悖,具有“莫斯科——第三罗马”的隐性位移。然而,在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的俄罗斯文学中, 莫斯科城市形象,曾经是民族意识形态和传统的象征,避免使用“第三罗马”这种强烈的象征,通常使用相对冷清压抑的“大墓地”作为城市的精神形象,反映了西方现代文明入侵下俄罗斯民族主义和民族传统的衰落 当然,俄罗斯文学中“莫斯科文本”和“彼得堡文本”中城市神话模式的“变化”和“位移”现象是复杂的,需要在特定的历史语境和艺术文本中考察,但可以肯定的是,所有的“变化”和“位移”都内在地表现出“现代性”对俄罗斯民族意识和传统的冲击和颠覆
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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