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国儿童文学学科迫切需要理论研究方法的变革 人类学视角是中国近代早期儿童文学的重要思想养料,并在新时期得以传承 作为一个新兴的学术领域,艺术人类学被引入中国儿童文学研究,着眼于从人类性、整体性和跨文化的角度建立中国儿童文学研究的文化坐标,旨在体现继承性和民族性,整合中国历史文化的根源,解决儿童文学中文化资源粗放的问题。 本文对这一跨学科研究的扩展空及其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了初步论证
关键词:艺术人类学;儿童文学;文化意识;生活文化;神话与原型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丝绸之路审美文化中外交流研究”(17ZDA272)
作者简介:李丽芳,兰州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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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人类学作为一个新的学术领域,主要是新世纪以来在中国有意识地建构和推广,中国艺术人类学学会成立于2006年 然而,从学术角度来看,中国自古以来就有艺术人类学属性的研究,可以追溯到《山海经》、《礼记》等,近代以来也有许多文化学和民俗学视角的研究 [1]艺术人类学提倡用人类学的方法和视角研究艺术。它关注艺术与人类之间的原始联系,关注艺术是一种多方面、复杂和具体的人类行为的现实,特别强调它与所在社会语境的密切关系。 艺术人类学的研究对象具有原始性、民族性、日常生活性和民间性的特征,在研究理论和方法上具有与生俱来的跨学科属性,这一点近年来得到了更充分的体现 艺术人类学关注艺术及其社会文化过程、物质文化空、反思艺术能动性、追求艺术的全人类意义等。,为整体方法论层面的文学研究,尤其是儿童文学研究打开了一个新的窗口
20世纪初中国现代儿童文学自觉发生时,关于儿童文学讨论的主要话语资源之一是文化人类学。以周作人、赵为代表的代表人物从原创性思维和再言说的角度阐释了民间童话的儿童教育价值,从而深入探讨了儿童文学的基本文学特征。 新时期以来,这一学术传统得到了批判性的继承和发展 尤其是班马,他从“前艺术”和“前美学”的角度,对儿童文学的艺术审美发生有着令人耳目一新的专著 然而,由于艺术人类学在中国是一门新兴学科,对其发展的研究和讨论也只是近十年来的热点,到目前为止很少有人对这门学科与儿童文学的关系进行详细的探讨,但一些学者的研究也涉及到儿童文学文本(如叶舒宪对《哈利·波特》的研究) 基于中国儿童文学与人类学之间深厚的学术关系,新发展的艺术人类学为儿童文学研究提供了广阔的学术视角,也为生动活泼的理论建构和实证研究提供了可能。因此,将艺术人类学引入中国儿童文学,将实现一种全新的跨学科研究
一、文化人类学和民俗学滋养的中国儿童文学事业和学术发展
中国儿童文学发生在近代的时候,主要是文化人类学和民俗学从“儿童”以外的学科汲取营养 以“儿童”为中心的“儿童科学”和“教育学”视角与以“人类”和“早期文化文学资源”为中心的人类学视角交叉融合,形成了20世纪前30年中国儿童文学的主要话语资源和表达内容 这符合儿童文学诞生之初的文化特征。原始文化和民间文化资源是滋养儿童文学的母体,儿童文学以自觉的形式逐渐从中诞生 从“前儿童文学”时期对儿童文学的自发依赖,到儿童文学诞生后对儿童文学的自觉吸收和利用,这是一个本质的转变过程
1。童话场 当儿童文学在20世纪初在中国出现时,“童话”一词是作品呈现和理论研究的中心 中国学术界普遍认为“童话”一词最早出现在中国是在孙主编《童话》系列丛书(1908年)时。但据笔者研究,1905年从日本翻译过来的文章《适合儿童的谈话及其教育价值》中出现了“童话”,解读为:“童话等于寓言,但必须使用更多的对象。” 1912年,周作人发表《童话研究》、《童话简论》。这两篇文章是目前国内最早也是最典型的儿童文学理论文献,其中周作人提出:“童话的研究应以民俗学为基础,探究其渊源,更有利于儿童研究确定其适用范围。” 从这个角度来看,当儿童文学在中国出现时,有两个主要的学科滋养了它的形成和发展,一个是民俗学,另一个是儿童科学 民俗学主要来源于周作人在日本接触到的文化人类学方法,以安德鲁·朗在英国的成就为主要学术资源 当时学习方法论的主要目的是从过去证明现在,也就是以对原始人的理解来判断今天的孩子,把后者看作是前者的“再表现”,所以“再言语”一度盛行
1920年“儿童文学”概念出现后,“童话”在随后的分裂研究中最为集中,产生最多的成果,得益于当时的“民俗学热”和西方文化人类学在中国日益增长的影响力 安德鲁·朗、哈特兰、麦克洛克等西方人类学家的著作在当时被频繁使用 从1922年1月9日到4月6日,赵、、周作人在《晨报副刊》上写了九封讨论童话的信 从1922年到1928年,出现了一系列关于童话的文章 从1924年到1927年,赵的《童话评论》、《童话概要》、《童话集》集中展示了童话研究的成果
2。儿歌和童谣 周作人在关注童话的同时,还于1914年出版了《儿歌研究》和《寻求绍兴儿歌童话的启示》,拓展了利用民间资源进行儿童教育的文学目的 20世纪10年代末至20年代初,在北京大学发起的歌谣研究运动热潮中,民歌和民俗的文学价值处于前沿 1922年12月,《歌谣》的出版指出,收集歌谣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学术目的,一个是文学目的 我们认为民俗学研究在今天的中国确实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事业 在这种文化土壤中,儿歌和童谣的研究取得了进一步的进展。代表性的文献有的《儿歌研究》(1923年)和周作人的《读书》(1923年),:《吕坤·序》(1928年),崔载扬《序》(1928年),齐《儿童歌谣》(1929年)等。,一直延续到20世纪30年代 其中,民俗学的学科营养非常重要
3。神话传说领域 儿童文学范围内的神话传说研究与中国神话的发展密切相关。1903年第一篇关于神话的论文发表后的第一个十年是中国神话的萌芽阶段...从20世纪20年代初到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是中国神话的奠基阶段。” [2]从1927年到1929年,黄石的《神话学研究》、的《中国神话学研究ABC》和谢的《神话学ABC》在当时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神话在儿童文学中的应用和研究发生在从萌芽到奠基阶段,主要集中在神话传说是否适合儿童阅读以及如何运用 代表性文献有《周作人儿童文学》(1920)、《神话辩护》(1924)、《方炳兴补贴读者的必要性与选择标准》(1922)、《朱鼎元儿童文学概论》(1924)、《张晟昱儿童文学研究》(1928)、《陈伯吹儿童文学研究》 但同时应该注意到,在20世纪30年代,神话逐渐淡出主流儿童文学,甚至出现了反对的声音,如葛的《新儿童文学》(1934)
4。文化人类学在20世纪初应用于儿童文学研究后,在20世纪30年代中后期逐渐中断 直到新时期,学术界开始继承五四传统,但同时也在反思,代表学者是吴启南 1990年,他撰文[3]冷静地分析了为什么用“复杂言语”作为理解当时中国儿童的科学方法论,从积极的层面肯定了“复杂言语”的历史贡献,并仔细剖析了“复杂表现与原型”、“原始文学思维的特征”等一些艺术理论命题。,但同时指出了在比较原始思维的简单性与现代儿童思维中存在的问题 然而,吴启南最后指出,在科学的基础上比较原始文学、儿童文学乃至成人文学的异同,仍然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他期待后来者产生新的成就 1990年,王全根[4]介绍了皮亚杰对原始思维与儿童思维关系的判断,指出它为阐明儿童审美意识的起源和历史发生,把握儿童文学的审美本质提供了一个新的参照系
5。班玛是新时期以来跨学科意识最强的儿童文学学者之一。他的研究融合了艺术、文化人类学、心理学、美学、教育学、中国传统哲学等学科,提出了许多令人振奋、令人耳目一新的儿童文学学术观点和概念,至今难以超越 其中最具理论性和建设性的是他的“前艺术思想”(1996)[5]在儿童美学中的系统建构。基于儿童美学的发生学研究,他专注于前美学和前艺术的美学发生学原理和机制,并参与文化生态学的讨论 班马的研究深受皮亚杰发生认识论的影响,发生认识论是多学科的,但主要的兴奋在于人类学和艺术,坚持“儿童研究”与“人和人的根源”密切相关,并将其定位为文化生态学 他始终立足于中国现代儿童文学发展的独特历程,以其个人的品质、才华、独特的专业经历(上海戏剧学院)和理论感悟,为建构中国儿童文学的“本体艺术的艺术理论”而努力。他的思想独创性和开创性学术之间的包容性空为学术界的后续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6。令人欣慰的是,从文学民俗学的角度来看,以20世纪二三十年代北新出版社出版的兰林《中国民间童话集》为研究对象,李良近期的成果《中国的幻想与心灵——兰林童话的结构与意义》[6]延续了这一领域的研究,创造了新的思路 本文通过整合结构分析、跨文化比较和心理分析,探讨了中国从传统到现代的文化资源。这个问题是在《民间童话与现代性》中提出的,观点颇具创新性和延展性
二、中国儿童文学的新发展趋势和艺术人类学研究的拓展可能性
人类学方法给了中国儿童文学丰富的话语供给,同时也留下了巨大的空值得反思和探讨的空间 当前,中国儿童文学发展的新形势,促使我们重新打开儿童文学研究的学术视野 新世纪以来,中国儿童图书出版和儿童原创文学发展迅速,连续18年实现两位数超高速增长 2016年,少儿图书已经超越社会科学,成为中国零售图书市场最大的分类 然而,与中国儿童文学经历第一个黄金十年和第二个黄金十年的文化现象相比,中国儿童文学事业和学科发展本身仍然面临一些短期内难以突破的瓶颈 比如原创儿童文学有高原,没有高峰;世界级经典儿童文学经典数量少;儿童文学原有的文化原型没有根深蒂固,形象软弱,想象不灵动,“中国精神”的意义不足;儿童文学研究理论的方法论意识不强,理论批评严重滞后 这些紧迫而现实的问题都呼唤着儿童文学的跨学科研究 从表面上看,在原创儿童文学方面富有创新精神和活力的generate,具有对儿童问题的自觉意识、强烈的童年文化情怀、天真的想象和幻想等。,但其深层问题却隐藏在人类民族文化的传承和发展中。它是人类社会建构中基于童年维度的文化创造,是社会价值体系中的基本价值建构 因此,其研究视野的拓展必须从现在延伸到未来 需要加强人类学、民俗文化和民族母体文化的滋养和培育,这种单向度的跨学科研究渠道亟待完善
艺术人类学是一门着眼于艺术的发生机制和原始形式,旨在实现艺术本质的人类学还原的科学。 [7]将儿童文学纳入这一学科的视阈,不仅丰富了艺术人类学的研究范围,而且创新性地将其重视历史、领域、生活场景的研究方法纳入儿童文学。结合儿童文学的“活”特征,儿童思维与原始思维的相似性原则,以及人类和民族文化意识对儿童文学资源的补充,可以全面更新我国儿童文学的文本范式概念。激活原创儿童文学的艺术想象,实现儿童文学领域传统文化资源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发展,从而振兴我国儿童文学文化的创作领域 因此,中国儿童文学艺术人类学拓展研究旨在建立一个博大精深的儿童文学文化视角,从人类性、整体性、跨文化的角度建立中国儿童文学研究的文化坐标,旨在体现传承性和民族性,整合中国历史文化的根源。其学术逻辑主要旨在解决中国儿童文学文化资源广泛的问题。 【/h/】那么,进入儿童文学有哪些可能的途径和需要首先解决的问题领域?从理论和实践论证来看,其可行性和可信度如何?这些都是我们目前需要充分讨论的事情 现阶段都是理论假设,都是基于对文学的初步思考和文学现象的观察。拟提出的主要问题如下:
1。跨艺术人类学研究儿童文学的一般原理
为什么儿童文学可以跨艺术人类学研究?首先,我们要问它的主要理论依据、历史依据和现实需要 换句话说,艺术人类学引入儿童文学,应该从哪些维度来论证其合理性和必要性?特别是立足于当今世界和中国儿童文学的发展趋势,有什么时代的必然性?这些都属于基本原理研究范畴,需要论证艺术人类学作为批判方法论引入儿童文学的可行性原理、具体理论资源和可操作方法,以及可能发现和解决的问题范围
这一原理和机制分析是以现有的文化人类学作为指导儿童文学发展的方法论。它阐释了艺术人类学新的理论视角和研究方法,论证了艺术人类学融入儿童文学的可能性 特别是在世界儿童文学研究前沿化的背景下,本文提出了艺术人类学方法论的时代意义,并探讨了其在儿童文学的社会价值和精神价值上的独特发现 此外,基于中国原创儿童文学的发展现状,本文提出了艺术人类学方法论可以开发的文学思维和文化资源空 也就是说,对一般原理的研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只是停留在理论推导的层面,而是始终结合儿童文学的发展趋势,从文学实践中获得理论建立的动力和资源
2。艺术人类学如何更新儿童文学研究?如何确立研究对象?
艺术人类学从人类学的角度和方法研究与艺术和仪式相关的艺术和文化现象 我们把儿童文学纳入这个广泛的艺术范畴,那么如何确立它的研究对象呢?换句话说,什么范围的儿童文学活动可以进入艺术人类学的视觉门槛,获得有效的分析?艺术人类学能在什么层面上为儿童文学提出新的学科问题,进而创新儿童文学的学科理论和概念表达?换句话说,说得通俗一点,准确一点,艺术人类学引入中国儿童文学应该研究什么?在什么层面上体现了其方法论的独特价值?这其实是个难题 以下三个角度仅供指导思考:
①艺术人类学拓展更新儿童文学的价值视阈 人类学的视角是面向整个人类及其文化的。将这一视角引入儿童文学,我们理解儿童和童年问题就在这一广阔的文化视野内,由此产生的人类性意识、整体观念和跨文化视角将极大地拓展中国儿童文学的文化和审美内容;②艺术人类学的研究思路引导我们关注儿童文学活动的原创性和真实性,关注儿童的艺术体验、审美体验和日常生活体验相互渗透的情况,进而相应地分析和引导儿童文学文本的艺术体验模式多样性(画面、音乐、舞蹈、建筑美学等)。),与生活有机融合而不分离的文学特质;③从艺术人类学本身的建构和发展来看,我们在寻找文艺的人类学价值时,应该把儿童文学作为一种特殊的体裁纳入其中,这对于补充丰富文艺的精神尺度具有重要价值,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将对儿童文学的人文价值有一个新的认识和定位。
3。艺术人类学能否拓展儿童文学的全球性问题?
艺术人类学的视野是全球性的,是全人类的 纵观国际儿童文学的研究趋势,民族意识形态、多元文化观念、新世界秩序、乌托邦都是前沿学术课题,与各种文化思潮和意识形态密切相关。然而,从人类学的角度,从人类初期的思维特点,从原始自然的儿童生活场景的人性,重新探讨儿童文学的全人性,却是凤毛麟角。 基于这样的背景,我们设想艺术人类学的基本理论和研究方法能否更新当前时代儿童文学全球性问题的研究范式。从中国儿童文学出发,拓展艺术人类学的研究,在什么样的层面上可以为中国儿童文学的人文性研究做出贡献?
用艺术人类学的研究方法进一步拓展儿童文学的全球性问题。在当前讨论世界复杂多样的儿童文学意识形态问题的格局下,艺术人类学可以用最自然、最简单的“人性”概念来净化和净化这个学术问题领域 个体童年和人类童年在思维方式上有着天然的对应。“艺术本质的人类学还原”有助于理解和解释儿童文学的审美发生学,有助于解释艺术产生、发展和演变的人类学基础,有助于把握儿童文学的审美规律 基于中国儿童文学文本的人类学解读是中国儿童文学人性化方案的具体体现
4。艺术人类学的学科理论能否更新儿童文学的文本观?
现有的儿童文学视野侧重于单一书面文本中对儿童的文学接受,所关注的文学活动过程过于狭隘和封闭 儿童与文学作品(对象)的互动研究虽然受到了美学层面的关注,但缺乏语境和动态模式,容易陷入想象的概念世界 艺术人类学可以彻底改革儿童文学的文本范式概念 借鉴艺术人类学回归历史、回归生活、回归场域的工作方法,将生活文化和身体诗学积极融入儿童文学活动的全过程,在更广阔的文学场域中关注新的儿童文学文本观,由“生活”和“生活”的时间维度,以及民间、流动、物质参与、身体在场和环境参与之间的维度构成。 这是儿童文艺价值观的彻底更新,更准确地将学科的研究对象锁定在“儿童文学活动”中,从纯粹的文本概念世界走向更真实、具体的审美生活世界,有望生成学科理论的新景观
III .获得文学资源和具有文化意识的儿童
意识形态 从全球来看,儿童文学在18世纪下半叶以一种清晰而独立的形式出现,发展至今还不到300年 中国现代儿童文学是20世纪初启蒙思想的产物,是在文学观念的引进和外来影响下发展起来的一种新的文学形式 从一开始,这一流派就深深扎根于中国的现实土地,有效地面对中国儿童,开始寻求一条具有巨大文化主体性的发展道路 它紧跟中国社会的文明进程,站在儿童世界的内部和外部,在满足儿童精神需求、社会进步和国家建设要求之间的平衡的同时,努力实践本土化的发展道路 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中国儿童文学在文学价值上经历了曲折的演变,一直是文化和精神生态系统中非常有机的一部分 到目前为止,显然它的重要性和问题领域已经变得更加突出和扩大 作为一个专业领域,建筑也面临着更多的创造性挑战 其中,制约职业发展的瓶颈问题仍然是观念创新问题,需要从文献资源获取和文化意识自觉提升等方面回答一些本体论和原创性的问题 如果要反复问,反复想,可能会有以下几个问题:(1)儿童文学创作资源的领地;中国儿童文学的文化品格;儿童生活与文学可能性的关系;儿童文学的边界与文学思想的突破 相当长一段时间,问题很多。我们大概只是在“儿童文学”的领地里来回盘旋,无法跳出归属型和“归属感”的局限,未能最大限度地理解“儿童”这个词的丰富性和广泛性。 打破“儿童”而非“儿童”的思维禁锢,是儿童文学解放的逻辑起点
艺术人类学的引入,可以有效解决儿童文学中的思维来源和文学根源问题,可以改善文学资源和文化意识不足的问题 人类学是面向整个人类及其文化的。只有把“儿童”问题有机地纳入全人类的视野,儿童文学的表达和创作才能有“前因后果”和“前生后代” 儿童文学不可能孤立地、单薄地审视和对待“眼前”的儿童,虽然它是“儿童”的文学 正是因为儿童处于幼年,也因为他们的根本特征,我们需要注入人类的性意识、整体观念和跨文化视角,以扩展全面的关怀和理解 “儿童”问题领域的开放不能仅仅停留在“儿童”的表面,还必须与人类、自然、社会和文化体系相关联
艺术人类学的逻辑首先指导我们回归自己的文化母体 儿童文学的原始和年轻形式自然与民间文化联系在一起,很容易回到历史中去 中国现代儿童文学产生之初,对历史文化资源给予了一定的关注,但并没有持续多久 尤其是在此之后,儿童文学也处于救亡图存的重要任务之下,价值观的建构非常具有现实性和当代性 由于现代儿童文学自诞生以来就是一种新的生态文学类型,很难在当时的文学观念上与中国传统文学建立起深刻的联系,也很难将其进一步植入更为主流的传统文化中。 更全面、更有机的价值关系的建立有赖于文学实践的全面发展 新时期以来,儿童文学实现了向“文学”和“儿童”的双重回归,40多年来的探索和创新逐渐开辟了更加丰富多样的价值视野 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原创儿童文学的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解放,作家的文化意识更加敏锐和直接。他们探索了更遥远的中国传统历史文化、神话传说、文学艺术世界的资源和灵感,并产生了一些有影响的代表性作品 尤其是在《魔戒》《哈利波特》等一系列西方奇幻文学中?在《波特》和《纳尼亚传奇》等畅销作品的猛烈冲击下,中国本土奇幻文学的必要性及其建构路径也成为中国儿童文学界一段时间以来的热点问题,许多作家也开始探索和实践 比如曹文轩在撰写《大王书》时,阅读了大约20部人类学上的帝王巨著,充分发扬了汉字的审美功能和中国古典哲学、文学、艺术的思想精髓,创造了“中国”和“东方”的奇幻文学 然而,以幻想儿童文学为重点的奖项设置(如大连出版社的“大白鲸”品牌)不断提升了幻想儿童文学创作的本土文化意识,不少作家开始在母体文化的基础上解放儿童文学的创造力
但即便如此,总体而言,乡土幻想儿童文学仍然缺乏气候,普遍的文学精神尚未确立,缺乏植根于中国本土文化、用汉语书写的作品,缺乏昂扬的幻想特有的魅力,表达人性和史诗的原型母题,捍卫文学性和古典性,在世界上产生突出的影响 虽然近年来原创儿童文学越来越成熟,在题材和风格的多样性上也越来越有机和全面,但从“高原”走向“高峰”的任务仍然艰巨 这就要求我们更理性、更自觉地回归中国历史文化记忆的宝库,从人类学的角度去发掘中国的神话、仪式、民俗、口头文化、原型等文学资源,借鉴文学人类学关于神话、神话意象、中国先民神话等方面的研究成果。,回归文化和历史的深层根源,努力解决中国儿童文学原始文化原型根深蒂固、形象塑造不佳的问题,从而有效借鉴人类学的想象力 【/h/】艺术人类学的学术视野是国际性的、世界性的,但中国的艺术人类学研究必然要走本土化的道路。“试图从历史的角度来理解今天的中国,反过来,从今天的角度来理解历史上的中国...中国艺术人类学侧重于从艺术角度理解中国文化。 [8]本文提出将艺术人类学的方法论应用于儿童文学,这也是一条本土化的道路,即我们用自己的“童年”视野审视民族的历史文化记忆,研究“活着”、“活着”的中国人的生活、文化和生活中的审美,研究与儿童和童年有关的部分,研究这一部分的艺术转型和人文精神。 同样,从今天的人类学角度,我们有意识地反思历史记忆和本土艺术,希望为中国儿童文学注入更多的东方经验和东方精神 从本质上说,艺术人类学可以打破以往对儿童文学文本的静态和书面的看法,将基于社会事实、生活和艺术实践的研究带入我们对儿童文学活动的理解中,从而还原和实现“中国儿童文学”更丰富、更饱满的本土内涵
艺术人类学本身就是一门跨学科的研究。美学、文艺、民族学、人类学、民俗学、艺术等学科从不同的维度发展了中国艺术人类学的研究 我们需要基于这些学科的视野和方法来观察中国艺术人类学的成就,并在此基础上将其转化为儿童文学研究的方法论资源 艺术人类学的研究方法和视角是人类学的,侧重于田野工作模式,具有实践性和经验性 因此,“场域”、“实践”、“非文化中心”的研究方法和“研究取向”的转变,将成为艺术人类学赋予中国儿童文学研究的新视角和新方法 艺术人类学重视对人类行为及其丰富内涵的研究,认为艺术是在社会语境中,在物质文化和生活文化的框架下进行的多层次创造,从而突出艺术的日常体验及其自然获得的文化认同 儿童从小就生活在生活和身体属性交织在一起的生活世界中,他们的文学接受和日常生活体验与物质接触和感觉完全融合在一起 因此,艺术人类学、生活文化和身体诗学的理论和研究方法将为中国儿童文学的研究打开一个全新的研究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