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世纪的英国文学是马克思恩格斯文学思想的重要文学来源之一 19世纪英国文学中的社会主义因素、现实主义的艺术观点和创作方法以及极高的艺术成就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肯定和重视它的主要原因 19世纪的英国文学为马克思恩格斯文学思想的形成和发展提供了一些文学资源和素材。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的许多内容都是在学习和评论中提出、丰富和发展起来的 另一方面，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文艺思想也对19世纪的英国文学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关键词:19世纪英国文学/马克思恩格斯文学思想/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现实主义/社会主义因素
作者简介:赵，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文艺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 古典马克思主义作家生活在19世纪的欧洲 其中，马克思生于1818年死于1883年，恩格斯生于1820年死于1895年 他们俩都在英国生活了很长时间，这也是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时期(1) 19世纪的英国文学，尤其是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文学，不仅为他们的文学阅读提供了丰富的素材，而且与这一时期的其他国家文学一起，为他们的文学思想提供了文学灵感和源泉，他们的文学思想反过来对当时和后来的英国文学产生了重要影响 深入研究这一时期英国文学与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的关系，不仅有助于我们进一步理解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而且有助于我们进一步理解19世纪英国文学与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的渊源和联系，理解文学与文艺思想的互动关系
克里斯托弗·梅林在他的《马克思传》中写道:“自从马克思定居伦敦以来，英国文学在他的爱好中已经上升到了第一位。 [1]恩格斯也是如此。自从他定居英国后，英国文学成了他的最爱之一，这可以从他作品中丰富的英国文学知识看出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热爱英国文学主要有三个原因:创作方法和文学观点上的现实主义，内容上的社会主义因素，以及高艺术成就
恩格斯在致敏化的考茨基的信中提出了“带有社会主义倾向的小说”的观点 这种观点的具体语境是革命同志之间的思想交流。因此，恩格斯的“带有社会主义倾向的小说”特指当时社会主义者创作的小说 但是，如果从广义上理解，“带有社会主义倾向的小说”不应局限于社会主义者创作的小说，包括资产阶级作家在内的其他作家的作品也可以具有“社会主义倾向” 因为社会主义是历史发展的方向和必然结果，所以社会主义者的要求和广大人民群众的要求是一致的 从广义上说，只要一部作品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忠实地反映现实，它就有利于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具有社会主义倾向 正如恩格斯在评论巴尔扎克时所说:“是的，巴尔扎克是政治上的正统学派...当他做出他深深同情的高尚男女的行为时，他的嘲讽空是尖锐的，他的讽刺空是尖锐的。 他经常毫不掩饰地崇拜的唯一一群人是他的政治对手，圣玛丽修道院的共和党英雄，他们确实是当时(1830-1836)人民的代表 [2]巴尔扎克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使他违背了自己的政治观点，描绘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社会主义倾向 但这种倾向往往是主观的，对于19世纪的大多数作家来说，主观上不一定是社会主义者，也不一定是赞成社会主义的。他们作品中的社会主义倾向，是在对现实的真实描写中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 所以，对于这样的作家，对于他们作品中的这样的因素，最好称之为社会主义因素，而不是社会主义倾向 这里的社会主义因素指的是作品中那些动摇资本主义社会关系幻想，动摇资产阶级世界乐观主义，动摇资本主义社会永恒存在信念的东西
从这个角度来看，社会主义因素在19世纪的英国文学中非常丰富 这至少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考察
首先，它是现实的真实表达 真实地表达现实并不容易 现实是复杂的，有现象有本质，有幻觉有真相，还有一些是普通的。 要真正表达现实，既需要远见，也需要勇气。 狄更斯在《马丁·朱舒尔维特》中批判了美国人的拜金主义，遭到美国人异口同声的抨击。哈代在《无名的裘德》中揭露了英国道德的虚伪，这部小说遭到了猛烈的抨击，最终不得不放弃小说创作，改写诗歌 然而，表达现实的真相仍然是19世纪英国作家的追求，至少是优秀的英国作家 他们的追求得到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肯定和赞扬 马克思肯定了狄更斯和其他作家对英国现实的思考 人们认为，他们“在优秀生动的书中向世界揭示了比所有职业政治家、政治评论家和道德家加起来还要多的政治和社会真相”[3] 恩格斯称赞斯科特的小说，“你可以在苏格兰高地看到这种对鹤的生动描写。” 克兰的氏族制度“随着1745年起义的镇压而灭亡”[4]，但斯科特在他的小说中生动地表达了这一点
其次，是对人道主义和良好道德的肯定和尊重 资产阶级革命以自由、平等、博爱为旗帜，呼吁建立理性王国 但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当法国大革命实现了这个理性的社会，实现了这个理性的国家，新制度表明，无论它与旧制度相比多么合理，它决不是绝对理性的。” .....与启蒙学者们丰富多彩的承诺相比，“理性的胜利”所建立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实际上是一幅极其令人失望的漫画 【5】资产阶级革命成功后，自由、平等、博爱没有实现，美好的社会没有到来 然而，资产阶级革命提倡的自由、平等和博爱并没有被公开否认 许多英国作家继续坚持自由、平等和博爱的理想，坚持人道主义，倡导建立平等和良好的人际关系，并在此基础上提出自己的道德原则和社会理想 比如狄更斯、夏洛蒂·勃朗特和盖斯凯尔夫人 哈代主张用简单的自然道德来对抗和取代虚伪的资产阶级道德 在哈代看来，所谓自然道德，就是没有被资本主义文明污染的道德，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朴素的、美好的道德 比如苔丝，虽然她犯了“通奸”和“谋杀”，哈代却称她为“纯洁的女人” 因为她不顺从资本主义虚伪的道德，而是顺从她内心的呼唤 人道主义和良好的道德品质成为19世纪英国作家创作的基本出发点，不仅提升了他们创作的内涵，也提升了他们的精神高度
第三，它揭示和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邪恶和黑暗的一面 直到19世纪，资本主义才是人类社会最先进的社会制度，它极大地解放了生产力，更紧密地整合了世界。 对此，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多次予以肯定 但是，由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基础是建立在资产阶级对工人阶级劳动的剥夺之上的，这就决定了资本主义的先天不足，决定了这个社会必然会出现大量的金钱至上、利己主义、不公正、不人道的现象，决定了资本主义不可能成为人类社会的理想形态 19世纪的英国作家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些现象 他们大多以人道主义为武器，深刻揭露和批判英国社会的邪恶和黑暗面 在这方面，狄更斯最为突出。狄更斯从人道主义和伦理道德的角度，批判了维多利亚时期英国社会的政治、经济、法律和教育制度，以及富人的善良和穷人的贫穷，对当时的社会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第四，它反映和肯定了工人阶级的生活、要求和斗争 19世纪的英国是工业发达的世界工厂，工人阶级成为主要的社会阶层 狄更斯、盖斯凯尔夫人、哈肯纳斯、乔治·艾略特等作家创作了大量描写工业题材的作品，从多方面反映了工人的生活和他们的喜好和要求，肯定了他们为自己的利益和解放而进行的反抗和斗争 比如盖斯凯尔夫人的小说《玛丽·巴顿》 虽然小说的最终结局是走向劳资和解，但它生动地反映了资本家对工人的残酷剥削、工人生活的贫困以及他们觉醒后为争取权利而进行的斗争 这部小说还描述了工人和资本家之间的差距 小说中的女主人公玛丽·巴顿是一名时装商店的女工，她认为凭借她的美貌，她可以得到工厂老板的儿子哈里·卡森的爱 最后痛苦地发现，哈利只贪图她的美貌，却不想娶她。 最后，她和哈里分手，和吉姆结婚，吉姆是一个一直默默爱着她的工人，然后一起离开了加拿大 这部小说不仅描述了工人的需求，还描述了他们的觉醒和反抗。“那时候我在未来唯一能找到真人的地方看到了这样的人。” [2]
第五，是对下层阶级的同情和对他们道德的赞扬和肯定 狄更斯曾经说过，他对人民最有信心，对统治者最没有信心 这里的自信不仅肯定了下层阶级的道德品质，也肯定了人民的力量 比如狄更斯的《双城记》描写的是法国大革命中的人民，巴纳比·落叶松描写的是戈登暴动中的人民，凸显了人民的力量 这表明狄更斯对人民所蕴含的巨大力量有着非常清晰的认识 自然，19世纪的大多数英国作家并不认为人是历史发展的动力。他们从人性、道德、品质等方面来描述人，强调底层人民的忍耐、牺牲、善良、仁爱、坚韧、慷慨、助人的美德。 他们社会地位不高，经常为一日三餐发愁，但道德高尚，精神丰富，思想健康 比如狄更斯笔下的辟果提和埃丝特；夏洛特笔下的简爱，哈代笔下的苔丝，艾略特笔下的马纳尔等。 就连被称为消极浪漫主义诗人的华兹华斯和骚塞，也往往是普通人，诗人歌颂他们自然朴素的生活 在平凡的生活中寻找诗意和快乐
自然，严格来说，19世纪英国文学中的这些社会主义因素并没有真正达到社会主义的高度，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并没有因此而要求它们 因为只要对资本主义不利，就有利于无产阶级的事业，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带有社会主义倾向的因素 社会主义不仅需要坚定的参与者，还需要大量的盟友和旅伴 正是因为如此，古典马克思主义作家对狄更斯等现实主义作家给予了高度的赞扬。
19世纪英国文学对马克思主义文学思想的贡献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首先，它们为马克思恩格斯文学思想的形成和发展提供了一定的文学资源和素材 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必须是马克思主义在文艺领域的合理延伸。 另一方面，马克思和恩格斯是革命者，他们的目标是解放工人阶级和实现共产主义 革命实践的要求和经验必然会对他们的文艺思想产生重大影响 但既然是文学思想，自然离不开文学理论和实践 古希腊以来的欧美文学和马克思恩格斯生活时代的欧美文学是马克思恩格斯文学素养的主要来源 其中，英国文学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与英国文学特别是19世纪英国文学有关的内容和名词 狄更斯、勃朗特、盖斯凯尔、艾略特、斯科特、卡莱尔、拜伦、雪莱、骚塞、菲尔丁、莎士比亚等作家的名字；作品有《温莎的风流娘儿们》、《都市少女》、《蒸汽王》、《艰难岁月》；人物如pyksnev，Robinson，Falstaff，夏洛克等。 这说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不仅热爱19世纪的英国文学，而且还努力对其进行深入研究。
19世纪英国文学对马克思恩格斯文艺思想贡献的另一个更重要的方面是马克思恩格斯文艺思想的许多内容，这些内容是在对19世纪英国文学的评论和阐释中提出、丰富和发展起来的
首先现实主义
马克思在《英国资产阶级》一文中写道:“现代英国一批杰出的小说家，以其优秀而生动的书向世界揭示了比所有职业政治家、政治评论家和道德家加起来还要多的政治和社会真理。 他们分析了资产阶级的所有阶层，从认为从事任何工作都是庸俗的“最高尚”的租户和资本家，到小商人和律师事务所的小职员 狄更斯、萨克雷、布朗特女士、盖斯凯尔夫人形容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形容他们是一些傲慢、口是心非、霸道、粗鲁无知的人；文明世界用一首击中要害的讽刺诗证实了这一判断 这首诗是:‘在你老板面前，奴性是活的；把下属当暴君 ”[3]马克思的论述充分肯定了以狄更斯为代表的一批维多利亚时代英国成功的现实主义作家，既肯定了他们对当时英国现实的真实反映，又肯定了他们对当时英国社会“英雄”即英国资产阶级的真实描写 导致这种真实反思和描述的，不是他们的政治思想或伦理标准，而是他们的现实创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