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告诉我金柜在哪?”
“计么金柜?这里没什么可偷的东西!”青年也不示弱地喊着。隔壁的同事,一定是在钦佩地倾听。
“不想说出来吗?”
“当然,我拒绝!”
“好,拒绝是你的自由。可我也有自由,有勾枪机的自由!你可要考虑好!
两个人大声对喝着。一会儿,伙伴又暗示了一下。青年会意,又开始了约定好的对话:
“等一下。”
“好吧,可以等。可不要拖延时间,后果明摆着,我想你决不会想死吧?”
“明白了。我告诉你。”
“哪个是金柜?”
“那个,那个带拨号盘的就是。”
“好,把它打开!”
“我不会开。”
两个人继续进行对喊的表演。伙伴又小声对青年说:
“可以吗?打个嘴巴子?疼也得忍着点。不弄得真实点,效果就不大。”
“没法子。请小心点。”
可是伙伴使足了劲,打在青年脸上。青年不由得喊了一声:
“哎呀,疼啊!”但是,马上又恢复了演戏的台词: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只有科长才知道开柜的方法。”
“还想挨揍?”
“不论你打多少遍,就是粉身碎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是吗?好象是真不知道。好,那么我自己开。你面对墙站着,动一动,这枪就这一颗子弹给你作礼物!”
伙伴从衣袋里掏出小型手钻,在保险金柜的刻度盘上动手钻了起来。金属屑飞散在地板上,洞越钻越深。“真是个老手!”青年佩服地看着。伙伴又小声提醒他:
“喂!开始武打吧。你抡起那把椅子。”
“哎!”
青年举起身边的椅子,砸在桌子上。木制的椅子四分五裂。伙伴也叫嚷着,桌上的电话机、烟灰缸摔到墙上去。两人真象痛快地玩一场游戏,越玩越起劲儿。
终于,伙伴抓起椅子,砸坏了窗户,逃了出去。
“站住!想跑吗?”
青年也跟着从窗户跳了出去,追到了窗外黑暗处。于是,“戏”演完了。
伙伴笑着说:
“怎么样,守信用吧?一夜过后,你就成了公司里的英雄,好象在做梦吧?”
“啊,您帮了很大的忙……。”
“送酬金的地点,改日再约定,那么……”说着,S·P·R公司的职员在黑暗中走远了。
青年目送他远去。然后又回到办公室,再看看“体育活动”后的现场露了什么马脚没有。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头脑中突然一闪,他动手拉了一下金相的门,柜门开了。“不怪说有作案能力,真是身手不凡。”心里一边叫好,一边向柜里瞅了一眼。霎时,他瞪大了眼睛。
好多捆钞禀。他的眼睛无法离开了。今后即使被提升,恐怕也不会再有机会弄到这么多的钞票了。他连身子都直发痒。
他在和欲望作斗争,在开动脑筋。终于,得出了很普通的结论:全部拿走,事情就要闹大。可是满可以嫁祸于刚才那个伙伴,要错过这个好机会,可就有点太那个了。于是,他拿出了其中的几捆,藏在书里。然后,又擦掉了自己的指纹,走进了隔壁房间。
总务科的同事还被绑在那里。青年掏出了塞在他嘴里的东西。一边解绳子,一边说:
“精神点吧,已经把强盗赶跑了。”
“谢谢。一时不知道会怎样,真把我急死了。”同事松了口气,感激地说。
“没受什么伤吧?”
“没事。你可不得了啦,脸肿得那么高,全变了样。我隔着墙都听见了。不知道你是这么勇敢的人,得重新来衡量你了。”
“哪里。人在紧急的时候,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那么股子劲儿。”青年在心里暗笑,爽爽快快地谦虚地说。
“别谦虚了。如果没有点勇气和胆量,决不会那样。我这边可就惨了,只好乖乖地被捆住手脚。走,让我看看战场的痕迹。
青年领着同事走进会计科的房间。
“那家伙在这儿亮出枪,我在这儿被打了个耳光。接着,他让我站在这儿,他去开金柜。当他打开柜门,把钞票捆往衣袋里装的时候,出现了机会。于是,我猛扑上去,开始了一场大搏斗。那家伙从窗户跑了,失去了逮住他的时机,真是遗憾。”
“用不着遗憾,因为你把公司的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同事的脸上一直是满尊敬的神情。
一切都顺利。第二天早上,青年一边接受职员们迅速集中过来的视线,一边走进公司经理室。
“啊,请坐吧。”
青年挺起胸脯,在椅子上坐下。经理说:
“你报告说你昨晚加班时,来了强盗?”
“是的,竭尽全力厮拼了一场,但没有抓住他,错过了时机。”
“那事我已从总务科的职员那里知道了。你昨夜很是活跃,可是……”
“啊!”
“把这个给你。”
青年打心里叫好。接过了一张表格。
“实在感谢。”
“感谢什么?为什么高兴?”经理皱起眉头说。青年莫名其妙,不知所措地反问:
“不许高兴?”
“请读一下那封辞令。”
青年这才把眼睛转向那张纸,上面印有“革职”两个大字。
“这是开什么玩笑吧?我与强盗搏斗,竟被公司解雇?”
“金柜里的钱数不对。”
“那是被强盗偷走的啊,我认为我没有责任。”
“那个强盗决不会偷钱,S·P·R公司的职员是守信用的!”